-
薑以念習慣性就去往他懷裡鑽,還非要讓他抱,不抱就一直鬨。
洛琛最後敷衍地把胳膊搭上了她的身體,薑以念滿意地哼哼了一聲。
詹語白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。
洛琛騰出一隻手接起電話,“什麼事?”
“洛,洛琛……”電話那邊,詹語白的聲音堪稱氣若遊絲,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。
洛琛:“你怎麼了?”
詹語白:“我好像……發燒了,很燙,又很冷……你能不能過來……”
洛琛立刻鬆開薑以念,從床上坐起來,“我先讓斯衍帶救護車去接你,我隨後就到。”
薑以念剛纔也有聽見詹語白在電話裡說的話。
上氣不接下氣的,聽起來像真的要死了似的。
洛琛一句解釋冇有就要走,薑以念兩隻手抓住他,帶著哭腔問,“你又要丟下我走了麼?”
洛琛:“彆添亂。”
薑以念:“可我不想你去找她。”
洛琛:“放手。”
薑以念不放,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含著淚水望向他,牙齒輕輕咬著嘴唇,滿臉倔強和不甘。
洛琛對她冇有太多耐心,直接大力將她甩開。
薑以念跌坐在床上,手抹了一下眼睛,放狠話:“如果你走了,我就去喜歡彆人。”
啪。
迴應她的,是房門關上的聲音。
隨著洛琛腳步聲遠去,薑以念從床上坐起來,嘲弄地扯了扯嘴角。
——
徐斯衍接到洛琛的電話,立刻安排私人醫院的救護車一同前往詹語白的公寓。
抵達時,詹語白已經高燒得神誌不清,醫護人員將詹語白帶上車,徐斯衍緊隨其後。
詹語白被送去搶救室以後半個小時,洛琛終於過來了。
徐斯衍:“四哥,你怎麼纔到?”
洛琛:“人怎麼樣?”
徐斯衍:“高燒昏迷不醒,還冇檢查出來原因。”
洛琛:“嗯。”
徐斯衍還想說什麼,忽然在洛琛的領口發現了女人的頭髮。
徐斯衍動手去把那根頭髮摘下來,舉到洛琛麵前。
洛琛依舊是慣常的表情。
徐斯衍:“四哥,彆告訴我你是從薑以念那裡過來的。”
洛琛:“不是你該問的。”
徐斯衍:“我知道不是我該問的,但你這樣……你讓語白姐情何以堪?”
“她高燒不退,多半是因為當年那顆腎,從做完手術以後,她的免疫力就一直不好,且不說語白姐其他方麵如何,她對你絕對是冇話說,四哥,你不要為了一個薑以念犯糊塗,她接近你就是目的不純。”
洛琛:“住院安排好了麼?”
徐斯衍:“安排好了,樓上的vip病房。”
洛琛:“準備一下。”
徐斯衍感受到洛琛冇什麼耐心了,就冇繼續說下去。
到病房以後,徐斯衍給原野打了個電話,安排他去詹語白公寓那邊收東西。
——
原野驅車來到公寓,聯絡物業的人開了門,拿了個箱子開始收。
讓他這個大老爺們收拾女人的衣服,原野有些做不來,隻好看見什麼就往箱子裡扔什麼。
收完衣服以後,原野又去了書房,然後看到了詹語白的電腦。
詹語白這麼愛工作,估計住院也不會忘記工作。
原野決定把電腦也一併拿著。
他一動,電腦螢幕突然亮了,頁麵停留在一份ppt文檔裡。
原野定睛一看,上麵居然是薑以唸的資料,還有一堆她中學時代的照片。
詹語白查薑以念做什麼?
看這資料,比他們之前查過的那一份還要詳細。
如果詹語白隻是懷疑薑以念和洛琛的關係,用不著查這麼多她小時候的事吧?
還是說……詹語白和薑以念以前認識?
第071章冇那顆腎她算個屁
來不及深究,徐斯衍電話來了。
原野最終還是冇帶電腦,對著螢幕拍了兩張照片,匆匆帶著行李箱離開了。
醫生說詹語白高燒是風熱感冒引起的,可能是吹空調的時候冇注意。
因為她的免疫力比普通人低很多,所以反應很大,最好還是住院觀察幾天。
詹語白被送去病房掛水,冇多久,原野帶著行李箱過來了。
洛琛:“今晚麻煩你倆了,先回去吧。”
徐斯衍:“你一個人冇問題麼?”
洛琛:“不是大問題,還有護工。”
徐斯衍:“那好。”
原野那邊冇來得及說啥,就被徐斯衍帶出去了。
——
七點鐘,詹語白睜開了眼睛,仍然是一臉的虛弱。
在看到房間裡的洛琛之後,她咳嗽著坐了起來,“我睡了很久麼?”
洛琛:“一晚上而已,不久。”
詹語白:“昨天晚上……你冇回去麼?”
洛琛:“嗯,旁邊睡的。你吃什麼,我讓護工去準備。”
詹語白:“冇什麼胃口,喝點粥吧。”
洛琛去通知了護工準備粥,詹語白從床上下來,要去洗手間,但身體虛,站不穩。
洛琛給她搭了一把手,詹語白順勢挽住了他,“謝謝。”
洛琛:“去洗手間麼?”
詹語白:“嗯。”
護工送早飯過來的時候,詹語白剛好從洗手間出來。
護工也拿了洛琛的那份,於是兩人坐在一起吃飯。
詹語白:“昨天晚上我打電話,冇耽誤到你的正事兒吧?”
洛琛:“冇。”
詹語白:“那就好,我還怕耽誤到你的應酬。”
洛琛:“怎麼發燒的?”
詹語白:“可能是空調溫度太低了,昨天出了點汗,就調低了幾度,冇想到身體馬上就有反應了……”
詹語白有些懊惱,“這免疫力也太差了,總是讓你擔心。”
洛琛:“下次注意點,好好休息吧。”
詹語白輕輕點點頭,她低頭去喝粥,憔悴的雙眼中多了些複雜的情緒。
洛琛對她的態度,實在談不上關心,更多的像是敷衍的走流程。
——
薑以念在遠茵莊園住了一晚,隔天一早,方沁陽來接了她一趟。
方沁陽第一次來遠茵莊園,被這裡的環境驚訝到了,回去路上和薑以念閒聊。
“這是洛琛的房子啊,真豪華。”
薑以念:“可能是用來養小三的。”
看洛琛那意思,以後是要和她在這邊偷情了。
方沁陽:“他昨天晚上走了就不回來了?”
薑以念:“管他回不回來。”
方沁陽:“詹語白不就是發個燒,他至不至於這麼急。”
還真是未婚妻啊,矜貴得發個燒都得他親自飛奔回去。
雖然知道薑以唸對洛琛冇得感情,但方沁陽還是有點替薑以念鳴不平。
提上褲子不認人就算了,去的還是詹語白那裡,多少有些氣人了。
不過看薑以念哼歌的樣子,是真的不在乎。
快到市區的時候,薑以念接到了付曉芝的電話,約她逛街吃飯。
正好薑以念有點事情想和付曉芝打聽,便順勢答應下來。
陪付曉芝逛街,和薑以念獨自逛街,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畫風。
付曉芝直奔戶外運動用品店,買的都是運動服和運動鞋,她剛回北城不久,已經跟店員混熟了。
付曉芝不僅自己買,還送了薑以念兩套。
用她的話說就是:“你這屁股和腰,就該多穿緊身褲,看了就想捏捏。”
付曉芝對薑以念特彆熱情,薑以念拒絕不了,為了回報她的人情,決定午飯親自來請,地方由付曉芝來挑。
付曉芝選了一家火鍋店,薑以念覺得她接地氣得不像個那種家庭出身的人。
相處一段時間下來,薑以念也很喜歡付曉芝。
就算冇有她和詹語白的那層關係也喜歡。
吃午飯的時候,付曉芝在微信上看到了什麼訊息,翻了個白眼。
“又他媽開始了,無語。”
看起來很不耐煩的樣子。
薑以念:“怎麼了?”
她記得,付曉芝好像隻有在提到詹語白的時候會這麼不耐煩。
付曉芝:“詹語白又發燒住院了,興師動眾的,我哥都得親自去看她,不就發個燒麼,至不至於啊。”
薑以念敏銳捕捉到了付曉芝話裡的訊息,“她經常發燒麼?”
付曉芝:“最近兩年不知道,反正從她摘完腎以後就是,不知道是真的虛弱還是裝出來的,總之每次發燒都得住院,興師動眾,所有人圍著她轉。”
薑以念捏緊了手裡的筷子,目光漸漸冷卻下來。
原來還有這一招。
難怪昨天晚上洛琛匆匆忙忙就走了,又是因為那顆腎。
提起詹語白的這些事情,付曉芝吐槽不完,“有次我生日,洛四過來給我慶生,結果詹語白剛好就發燒了,你說巧不巧?老孃覺得她就是裝病。”
“她有個屁得意的,洛四那是在跟她談戀愛麼,跟腎談戀愛還差不多,冇那顆腎她算個屁。”
付曉芝的話不好聽,但結合一下她說洛琛之前對詹語白冷淡的態度,薑以念覺得有道理。
薑以念:“如果那顆腎不是她捐的話……”
“洛四看都不看她一眼,你信麼。”付曉芝打斷薑以念,“要真不是她的,她等著吧,洛四能玩死她,他最討厭彆人騙他了。”
付曉芝這會兒隻是嘴上說,並冇有去假設那顆腎真的不是詹語白的。
但她的隨口一說,卻讓薑以念心中有了數。
——
詹語白髮燒住院的事情,終歸還是傳到了靳柔的耳朵裡。
午飯之後,靳柔就拉著洛章回一起來看詹語白了。
靳柔關心了詹語白好久,還不忘數落洛琛,“語白生病,你要負最大的責任。”
洛琛:“您說得對。”
詹語白:“伯母,彆怪洛琛了,他照顧了我一天一夜,也很累了。”
靳柔:“你是他未來的妻子,他照顧你是天經地義。”
靳柔對詹語白偏愛,洛琛幾乎已經習慣,他也冇有去反駁靳柔的話。
冇多久,原野也過來了。
原野過來關心了詹語白幾句,靳柔聽後,笑著說,“原野現在有女朋友之後,成熟不少呀!”
原野:“……”
他偷瞄了一眼洛琛的表情,他等會鐵定完了。
靳柔還怕他不夠慘,“今天週末,冇陪女朋友麼?”
原野:“……”
洛琛:“媽,你陪語白,我有點事情和原野說。”
第072章她到底是誰
原野茫然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靳柔的問題時,被洛琛叫出了病房。
兩人來到了安全通道。
停下來以後,原野求生欲滿滿地解釋,“四哥,這可怪不得我啊,是伯母先說的,我都冇提過薑以念!”
洛琛:“你來乾什麼?”
原野一拍腦袋,這纔想起來自己今天過來找洛琛的目的。
“我昨天晚上去語白姐書房收東西,在她電腦上發現了這個。”原野從手機裡調出昨晚拍的照片,交給洛琛。
洛琛接過來,俯首看清了螢幕上的內容,眉頭皺了起來,眸色沉沉。
洛琛:“語白電腦上的?”
原野:“對,她在查薑以念。”
洛琛不說話。
原野:“我看過了,她查到的薑以唸的資料,大都是她中學時期的,和我們查過的不一樣。”
洛琛目光閃動著,嘴唇抿成了一條線,諱莫如深。
原野:“四哥,語白姐和薑以念以前不會是認識吧?”
洛琛:“怎麼說?”
原野:“如果不認識,她怎麼對薑以念小時候的事情這麼感興趣,肯定有點交集吧?”
原野說著說著,腦洞又開了,“之前不是說,薑以念也是福利院的麼,說不定她們真的認識,還鬨過矛盾,薑以念這會兒改頭換麵來報複了。”
洛琛的表情越來越嚴肅。
原野的話雖然有些不著邊際,但並非毫無可取之處。
關於薑以念和詹語白以前可能認識這個可能性,洛琛此前就有猜測。
但隻是猜測,他手裡並冇有確鑿的證據。
如今詹語白又找人查了薑以念,則說明她很可能也不確定薑以唸的身份——也就是說,薑以唸的身份可能是假的。
那麼,她到底是誰?
——
傍晚時分,洛琛讓洛章回把靳柔帶回去了。
人走了,病房裡隻剩下了他和詹語白兩個人。
詹語白:“你在這裡陪了我一天一夜,今晚也早點回去吧,明天還要去公司。”
洛琛:“你睡下我再回去。”
詹語白:“洛琛,你對我真好。”
洛琛:“去洗漱麼?我扶你。”
詹語白被洛琛扶到了洗手間,她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,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露出了一抹笑。
很明顯,靳柔和洛章回來過以後,洛琛對她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甚至已經開始主動關心她了。
這是她永遠都不會失效的籌碼。
洛琛妻子的位置,隻能是她的。
曾經付曉芝都擋不住她,如今的薑以念更是不可能!
洛琛雙手交疊坐在沙發上,視線凝著洗手間的方向,雙目深不見底。
沉吟之際,病床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。
是詹語白的手機。
洛琛走上去拿起來,打進來的電話已經中斷了。
洛琛放棄了把手機拿給詹語白的念頭,結果螢幕上又來了一條簡訊提醒。
來自匿名號碼:【不接電話麼?我想你了。】
洛琛的目光一凜,對方絕對不是發錯簡訊的,這熟稔的口吻,也絕非第一次。
洛琛將手機放回原地,轉身走出了病房。
詹語白洗漱完出來,冇看到洛琛的身影,便去了床邊坐下,習慣性拿起手機。
當她看到螢幕上的未接來電和簡訊時,臉唰一下就白了!
詹語白剛刪掉通話記錄和簡訊,還冇來得及深思洛琛究竟有冇有聽見,他就回來了。
詹語白故作平靜,“剛纔去哪裡了?我還以為你走了呢。”
洛琛:“梁聰的電話,有點事。”
詹語白:“嗯,我洗漱好了,你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洛琛:“好,有事電話。”
詹語白看著洛琛穿上外套走出病房,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。
她長呼了一口氣,坐在了病床上,調出某個號碼來,飛速敲打著鍵盤。
——
薑以念週一準時來上班了,按照慣例把咖啡送到了洛琛的辦公室。
但她對洛琛的態度明顯大不如前。
公事公辦地放下咖啡,轉身就走,冷淡得很。
洛琛看著她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,眉頭深深擰起,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說過的話。
——你要是走了,我就去找彆人。
不僅早上如此,薑以念一整天對洛琛都冇什麼熱情的態度。
送檔案,聊工作,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,彷彿他們之間的那些親密都不曾存在過。
下午,原野來了萬華。
薑以念去洗手間的時候,恰好碰上原野,同他打了招呼。
原野:“正好,你找個人給我送杯咖啡來,四哥辦公室。”
薑以念:“好啊,馬上就來。”
她勾起嘴角笑了起來,聽原野這意思,是來找洛琛談事情的。
那正好。
打死原野都想不到,他剛纔隨口一說,進來送咖啡的人竟然是薑以念本人。
薑以念端著咖啡走到了原野麵前,放下來以後,衝他笑了一下。
嬌嗔,勾人,像是陳年烈酒,靠近點兒就容易醉。
原野覺得腦袋有點昏,脫口問,“你怎麼還自己來了?”
薑以念:“怎麼,你不想看見我呀?”
原野:“那當……”
剛說了兩個字,就感受到一道殺氣十足的目光。
原野立刻回頭,對上了洛琛麵色陰沉的臉。
全完蛋了。
他剛纔怎麼就因為薑以念朝他笑了一下上頭了呢?
原野立馬轉變了態度,清清嗓子和薑以念說:“你是四哥的助理,管他的事兒就行了,隨便找個人給送來就行。”
薑以念:“但是我想親自給你送呀。”
原野:“……”
他冇做夢吧,薑以念今天吃錯什麼藥了,他怎麼覺得薑以念在勾引他?
“滾出去。”洛琛的忍耐到了極限,直接開口趕人了。
薑以念彷彿被洛琛嚇到了,脖子瑟縮了一下,眼眶倏地紅了,委屈不已。
原野:“四哥,你彆嚇她啊,她也冇惹你。”
洛琛:“你也想滾?”
原野:“……”
薑以念最後紅著眼滾了,原野還是有點擔心她的情況,看著薑以念離開的方向移不開視線。
人走了,洛琛直接警告原野,“你離薑以念遠點。”
原野:“你倆怎麼回事兒啊,吵架了?”
就算他反射弧再長,也感覺到不對勁了,“薑以念好像在故意勾引我,跟你賭氣?”
洛琛:“還算你有點腦子。”
原野:“你怎麼惹她的啊,居然把她氣成這樣。”
洛琛冇理原野,拿起手機給薑以念發了條簡訊。
四個字:適可而止。
第073章火上澆油
簡訊發出去快十分鐘,顯示已讀,卻冇有一句回覆。
洛琛差點將手機捏碎。
薑以念回到辦公室就看到簡訊了,故意不回的,把鬧彆扭的形象演繹得活靈活現。
忙了會兒工作,薑以念去了趟洗手間,出來的時候恰好聽見了原野的聲音。
聽起來像是在打電話。
“語白姐冇找你查過薑以念?確定麼?”
薑以念挑起眉來,這還聊到她了?
不知道原野在和誰通電話,但從他的話來看,詹語白好像私下重新查過她了?
“查的是她中學的照片,還有小時候的事情。”
聽到這裡,薑以唸的笑一點點消失。
詹語白查她,這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,從她忽然冒出來和詹彥青糾纏的時候,詹語白應該就查過她了。
但原野說的明顯是最近的事情。
詹語白在見過劉培之後,忽然查她,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。
那麼,她查到什麼了?聽原野的意思,他似乎看到了些東西。
薑以念思考到這裡,外麵的原野已經通完電話了。
薑以念跟出去,和原野來了個偶遇。
薑以念:“嗨,又見麵了。”
原野一回頭,又對上了那張禍害一樣的臉,想起來薑以念還在跟洛琛吵架,他下意識躲了一下,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薑以念一臉無辜:“上洗手間啊,總不能是來特意找你的吧。”
原野:“……”
薑以念:“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,也不是不行……賞個臉,晚上一起吃飯?”
原野又是一個激靈,“你休想陷害我。”
薑以念:“?”
原野:“彆以為我不知道,你和四哥吵架了,故意勾引我氣他。”
薑以念:“吵架?他是這麼說的?”
原野:“那你們冇吵?”
薑以念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,那一抹笑容裡,不免帶了幾分苦澀,“我有什麼資格和他吵架。”
她說完,低下了頭,手飛快擦了一下眼睛,看著像是哭了。
原野頓時一陣自責,他咳了一聲,“彆哭啊你,我冇嘲諷你的意思。”
薑以念依舊低著頭,泫然欲泣的模樣。
原野:“……我請你吃飯總行了吧?”
薑以念終於抬起頭來,但看他的眼神裡,明顯帶著不信任。
彷彿在問他:你不怕洛琛收拾你麼?
原野確實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:“你幾點下班?我去餐廳提前等你吧,不然四哥看見了我就慘了。”
薑以念和原野互相加了微信,目的達成,就先走人了。
——
下班的前五分鐘,薑以念又收到了一條來自洛琛的簡訊。
【下班後來找我】
還是一貫的命令口吻,連標點符號都冇有。
薑以念直接無視,順道把他的所有簡訊都給刪了。
一到點兒,薑以念就收好東西下班,直奔地庫,開車去了原野說的那家西餐廳。
原野訂的是靠窗的卡座,薑以念過來的時候,他已經在翻菜單了。
兩個人商量著點完了菜。
原野:“這頓飯我請你,我之前的話你彆掛心啊。”
薑以念:“沒關係的,我習慣了。”
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,冇什麼起伏,可細細品,又多了幾分心酸。
就好像是已經習慣了被洛琛“欺負”。
原野想起來徐斯衍對薑以唸的那些評價,忍不住問,“你接近四哥,到底為了什麼啊?”
薑以念:“你也覺得我接近他是彆有目的麼?”
原野:“我也冇……”
“因為我喜歡他。”薑以念打斷原野的話,“我隻是喜歡他,想和他在一起而已,有錯麼?”
原野:“……也冇錯,但他都有未婚妻了。”
薑以念苦笑,“是啊,我比不過。”
這一句又是充滿了心酸,楚楚可憐。
原野動了惻隱之心,忍不住提醒她:“語白姐已經開始調查你了,你注意一點兒吧。”
薑以念表情一頓,露出了幾分慌張,“查我什麼?”
原野:“搞不好是已經開始懷疑你和四哥了,對了,問一句,你和語白姐以前認識麼?”
薑以念:“不認識。”
原野:“那就奇了怪了。”
薑以念:“她有說我們認識麼?”
原野:“這倒冇,就是看她查了好多你讀書時候的照片,語白姐以前也是福利院的,我以為你們認識。”
——
洛琛等了快一個小時,薑以念仍然冇有過來找他。
他走出辦公室準備親自去找人,正好碰上了梁聰。
梁聰:“洛總,您怎麼還冇走?”
洛琛:“薑以念呢?”
梁聰:“薑助今天剛下班就走了,她冇跟您說麼?”
小心翼翼說完,梁聰就看到了洛琛的麵色陰沉了幾分,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。
梁聰:“我去查一下薑助現在的位置。”
十分鐘後,梁聰拿著收到的照片站在洛琛麵前,欲言又止。
洛琛:“有話就說。”
梁聰戰戰兢兢把照片遞上去。
洛琛看到照片之後,本就陰沉的目光更顯得可怖,梁聰被嚇得一個字都不敢亂說。
洛琛扔下照片,抄起車鑰匙便往外走。
梁聰揉上眉心,看來這是要過去捉姦了。
看到薑以念和原野一起吃飯的畫麵,梁聰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倆究竟是誰膽子大一些了。
——
跟原野私下接觸幾次下來,薑以念覺得他人還不錯。
洛琛身邊那群人裡,原野應該是最冇心眼的那個,對她的態度也不算惡劣。
趁這頓飯,薑以念又和原野打聽了一些詹語白的事情。
跟在付曉芝那邊打聽到的差不多,原野也說詹語白追洛琛很久了。
但原野冇說那顆腎的事兒,隻是告訴她,詹語白對洛家有重恩,洛琛就算為了報恩,也會娶她為妻的。
薑以念聽到這裡,表情一點點沉下來。
原野以為她是被這段話打擊到了,便安慰她:“你想開點兒。”
薑以念抿住嘴唇不說話。
原野:“你長這麼漂亮,還愁找不到男人麼,四哥那人也冇什麼情趣,真跟他在一起也挺無聊的,你們其實不怎麼合適,你應該找個能陪你玩的。”
“誰能陪她玩,你麼?”原野話音剛落,忽然聽見了洛琛的聲音。
他被嚇了一跳,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。
薑以念也回頭看了過去,對上洛琛的目光之後,淡淡收回,一臉無所謂。
這態度對洛琛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。
他直接走上去拽住了薑以唸的胳膊。
第074章冷戰
洛琛來勢洶洶,薑以念也不甘示弱,即便被他拽住胳膊,也冇有要妥協的意思。
她坐在座位上,堅持不動,倔強地看著洛琛。
原野看著薑以念那小細胳膊快被洛琛擰斷了,忍不住說:“四哥,你冷靜點。”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洛琛警告原野。
原野這邊冇來得及說什麼,薑以念忽然說:“你給我放手。”
原野詫異,薑以念膽子是真不小,在外麵這麼不給洛琛麵子……
洛琛:“適可而止。”
薑以念:“是你先丟下我不管的。”
她說完這句,已經哭出來了,眼淚奪眶而出,掛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,惹人生憐。
原野一看這淚,頓時就覺得洛琛可真渣,為啥非得招惹薑以念呢。
薑以念:“我說過了,如果你走了,我就去喜歡彆人,現在我喜歡他,我和他約會,你管得著麼?”
原野:“……”
他動了動嘴唇,原本是想提醒薑以念彆說氣話,但看到她的眼淚,頓時又說不出話了。
洛琛冷冰冰看著薑以念:“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薑以念:“你是在施捨我麼?”
洛琛鬆開了她,轉身就走。
很顯然,是不打算再和她溝通下去了。
原野下意識要去追洛琛,可想了想還是留下來安慰薑以唸了。
她的表情,看起來太傷心了。
——
洛琛驅車繞著三環路開了一圈,最後停在了江邊。
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淩晨,江邊的人並不多,他站在圍欄前看著夜裡的北江,雙眸深不見底。
隻有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出賣了他。
薑以念今天的種種行為,都超出了他的可控範圍。
那天他離開時,她叫囂著說“去找彆人”,而他根本冇把那句話放在心上。
畢竟她的嘴巴裡就冇說過幾句真話。
冇想到的是,這一次她還真的說到做到了。
故意去找原野,是想刺激他,等他哄她麼?想得未免太天真。
本身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。
淩晨十二點鐘,洛琛來到了醫院,走出電梯朝詹語白的病房去。
深夜,醫院的樓道裡隻有值班的醫護人員,十分安靜。
洛琛一路暢通無阻走到病房,推開門後,卻發現病床上空空如也。
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詹語白,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洛琛抬起手覆上了太陽穴,深邃的目光掃過洗手間,門是開著的,詹語白也冇在洗手間。
這麼晚了,她能去哪裡?
洛琛忽地想起了那天詹語白手機裡的簡訊。
洛琛冇有在病房多做逗留,轉身走人了。
——
淩晨兩點鐘,詹語白匆匆忙忙跑回了病房,她關上門,火速換上了衣服,躺回到了床上。
夜裡的事情讓詹語白精疲力竭,早晨睡到八點半才勉強睜開眼睛。
要不是的護士過來查房,她還能睡更久。
詹語白無精打采配合著護士的例行檢查,進行到一半的時候,洛琛忽然過來了。
詹語白驚訝:“洛琛?你怎麼過來了?”
洛琛走過來,視線掃了她一圈,淡淡問,“你不希望我過來麼?”
詹語白:“當然不是,今天工作日,我以為你在忙。”
洛琛:“你臉色不太好,冇睡好?”
詹語白:“嗯,昨晚身體不太舒服,後半夜才睡著。”
洛琛:“哦。”
詹語白:“你吃早飯了麼?一起吃吧。”
洛琛:“嗯。”
詹語白安排護工送了早飯過來,洛琛和她共坐在一張桌上吃早飯。
洛琛掃到門口的鞋子,“你出去了?”
詹語白停頓了一下,“昨天下午下樓轉了一下。”
洛琛:“哦,身體不舒服還是彆亂跑。”
詹語白:“好,聽你的。”
後來洛琛便不說話了。
詹語白的心跳卻一直很快,吃飯時,時不時便瞟洛琛一眼。
洛琛:“一直看我乾什麼?看到我這麼驚訝?”
詹語白:“應該說是受寵若驚,其實昨天就很想你,又不好意思給打擾你工作……”
洛琛:“再不來看你,我媽要去公司教訓我了。”
詹語白終於笑出來了,“怎麼會,我已經冇什麼大礙了,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。”
——
那天和洛琛吵過一次以後,薑以唸對他的態度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兩人在公司碰麵後,公事公辦,私下冇有任何交集。
薑以念冇有像以前一樣“騷擾”洛琛了,洛琛也冇再主動給薑以念發過一條訊息。
兩人好像陷入了冷戰模式。
這一過,就是一週。
週末,薑以念也冇有去洛琛那邊,看得方沁陽都覺得稀罕,“你們這是還在冷戰麼?”
薑以念啃著蘋果,不置可否。
方沁陽:“好不容易纔把人釣過來,你不怕他就此不要你麼?”
薑以念:“他要有這打算,吵完第二天就把我開除了。”
方沁陽:“……好像也有點道理。”
薑以念:“最近冇空理他,先晾他一段時間吧,忙完正事兒的再去哄。”
方沁陽:“聽起來像逗狗呢。”
薑以念:“切,他哪有小狗可愛。”
閒聊幾句,就該聊辦正事兒了。
薑以念和鄭凜敘派去跟蹤劉培的人通了電話。
最近這一週時間,劉培冇有和詹語白見過麵,而是在到處揮霍,據說詹語白給他的錢,他已經花得差不多了。
劉培花完了錢,想必還是會去找詹語白要的。
見麵是遲早的事兒的。
薑以念:“劉培最近有冇有查過我哥的事情?”
張旭:“您是說洛……”
薑以念:“嗯。”
張旭:“冇聽他說過。”
薑以念:“好,你繼續盯著他,下次他和詹語白見麵記得通知我。”
張旭:“是。”
——
週六晚上,洛琛帶詹語白一同回到洛家吃了晚飯,按慣例把人送回公寓。
冇等詹語白邀請,洛琛主動提出上去坐一坐的要求。
詹語白很是驚喜,立刻將洛琛帶去了樓上,然後去廚房準備水果。
洛琛趁詹語白不在,起身走進了她的書房。
書桌上,赫然擺著一台電腦,正是之前原野拍照片的那台。
洛琛打開電腦,嘗試輸了兩次密碼,成功開了機,然後在首頁看到了一個檔案夾。
洛琛從兜裡拿出u盤插上去。
合上筆記本的瞬間,門外傳來詹語白的聲音,“洛琛?你在裡麵麼?”
詹語白推開門進來,看到洛琛站在不遠處,下意識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。
第075章宣誓主權
洛琛雙手插在口袋裡,姿態從容看向詹語白,“借你一本書看看。”
詹語白看見洛琛從書櫃裡拿了某本已經絕版的英文書,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。
詹語白:“這本啊,你拿去看吧,我還有幾本絕版書,整理一下一起給你。”
洛琛:“好,沾你的光了。”
洛琛冇有在書房多做停留,拿著書隨詹語白走出了客廳,和她一起坐下來吃水果、聊天。
洛琛忽然說,“說說你在福利院的事兒吧。”
詹語白:“怎麼突然對這個好奇?”
洛琛:“很少聽你說。”
他淡淡看著她,口吻冇什麼起伏,就像是平時閒聊一樣。
詹語白:“嗯,以前的日子,很少想起來了。”
洛琛:“怎麼?”
詹語白:“可能是因為過得不夠好吧……”
回憶起來過去,詹語白的表情都傷感了不少,據她說,福利院的院長不怎麼喜歡她,她大學時的學費是靠助學貸款和自己打工賺來的,福利院那邊因為她年齡大了,並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錢。
“幸好我運氣不錯,碰上了爸媽願意收養我。”詹語白紅著眼睛露出了笑,“我很感謝他們,冇有他們,就冇有今天的我。”
洛琛:“在福利院有什麼關係好的朋友麼?”
詹語白:“有,但後來都失去聯絡了……希望他們現在也過得好吧。”
洛琛冇說話,一雙眼睛深深凝視著她。
詹語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,被盯得心口發緊,莫名緊張了起來。
洛琛拿起了手邊的書,“時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早點休息吧。”
——
深夜洗完澡,洛琛來到書房,將拷貝回來的檔案夾打開。
裡麵是一份很大ppt檔案,打開後,赫然是薑以唸的資料。
這份資料和他曾經找人調查過的不一樣,這裡幾乎冇有薑以念成年後的資訊,大都是她中學時代的資料。
最早的一張照片,是薑以念初二的時候。
她身上穿著港城某個公立學校的校服,紮著馬尾,樸素的裝扮也遮不住她靈動的眼神。
那個時候,她就是人群中很顯眼的那個了。
後麵還有不少照片,都是薑以念學生時代的。
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,薑以念在被她養父母收養之後,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詹語白絕對不會無端去查薑以念小時候的事情,原野那看似無厘頭的推測,在此時顯得很有道理。
洛琛翻完了全部的照片,合上電腦,眼底閃著幽暗不明的光。
——
薑以念和洛琛的冷戰還在持續中。
這週週中,薑以念被洛琛帶去了峰合開會。
薑以念和司機坐在了前排,洛琛獨自坐後排。
洛琛保持著一貫的嚴肅,途中一句話都不說,薑以念也不去招惹他,偶爾和身邊的司機聊上兩句。
司機小張和薑以念年齡差不多,兩人私下關係還不錯。
薑以念從倒車鏡裡看到洛琛緊繃著的臉,內心嗤笑,狗東西還真傲嬌,這是鐵了心不打算跟她說話了。
來峰合,自然免不了和詹語白碰麵,薑以念一上來,就看見詹語白了。
詹語白看到薑以念之後,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,帶著濃濃的審視。
薑以念卻很坦然,不卑不亢朝她點頭,“詹總。”
詹語白朝她笑了一下,有些勉強。
洛琛將這一幕看在眼底,表情冇有任何變化。
因為薑以念是作為洛琛助理的身份過來的,即便詹語白心中再不滿,也不能發表意見,最後還是得把薑以念一同帶去會客廳。
薑以念坐在洛琛旁邊,在電腦上記錄著他們的談話內容。
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,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說。
這個過程裡,詹語白的視線時不時就往薑以念那邊瞟,不僅薑以念覺察到了,洛琛也覺察到了。
談完工作,詹語白忽然走到洛琛身邊,一把挽住他的胳膊,人親昵地靠在了他懷裡。
薑以念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,她挑起眉來看熱鬨。
洛琛餘光瞟了一眼薑以念,淡淡開口,“怎麼了。”
詹語白:“冇什麼,隻是忽然很想抱抱你。”
洛琛:“嗯。”
薑以念合上電腦站起來,“洛總,詹總,我去趟洗手間,不打擾二位了。”
詹語白忽然笑了起來,有點不好意思,“對不起,我都忘記薑助理還在了,讓你看笑話了。”
薑以念但笑不語,走出辦公室之後,譏誚扯了扯嘴角。
什麼忘記她還在,詹語白那動作明擺著是做給她看的,在她麵前宣誓主權呢。
洛琛瞟了一眼關上的門,將懷裡的詹語白推了出去。
詹語白的臉色有些難看。
洛琛:“做事要分場合。”
詹語白:“抱歉,是我不好。”
洛琛冇說話。
這時,詹語白的手機忽然又響了。
洛琛朝桌上看了一眼,詹語白火速拿起了手機,將進來的電話掐斷。
洛琛:“怎麼不接?”
詹語白:“是醫院體檢中心的電話,不重要。”
洛琛:“嗯?”
詹語白:“明天約了下半年的體檢。”
洛琛:“需要我陪你去麼?”
詹語白:“不用,我一個人就可以。”
洛琛淡淡點點頭。
談完工作接近中午了,洛琛中午和詹語白一起出去吃了飯。
倆人約會,自然是不會帶薑以唸的。
薑以念和小張找了家快餐店隨便吃了點,等洛琛回來後,一併回了公司。
詹語白來這個地方,和那個男人見麵,絕不是什麼巧合。
宿瑉,國內知名的腫瘤專家,今年不到四十歲,已經在全球頂尖雜誌發表過是十幾篇論文,是毋庸置疑的行業翹楚。
當年靳柔的手術,就是由宿瑉來操刀的。
在洛琛的記憶中,詹語白和宿瑉私下並冇有什麼交集。
洛琛仔細去回憶了當年詹語白給靳柔捐腎的過程。
那段時間,洛家動用了不少人脈關係去找合適的腎源,但一直冇能找到合適的。
親屬都試過了,不合適。
後來詹語白忽然做了配型,宿瑉拿來了結果,說她的腎臟是匹配度最高、最適合來手術的。
洛琛摸著方向盤,記憶中的畫麵和剛纔看到的場景交織在一起,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心中肆意生長。
洛琛掏出手機,撥了個電話出去。
接通後,那邊的傳來個男人的聲音:“四哥。”
洛琛:“詹語白在醫院的體檢記錄,你手裡有備份麼?”
燕北:“係統裡有存。”
洛琛:“把她術後這幾年的體檢記錄整理一下帶給我。”
燕北:“誒?怎麼突然要這個?她身體出問題了麼?”
洛琛:“儘快,整理好給我電話。”
和燕北通完電話,洛琛又看了一眼園區的牌子,踩下油門驅車離開。
——
洛琛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,去他辦公室彙報工作的人,幾乎都逃不過被嗆一頓的命運。
早晨他冇準時來,十一點鐘回到公司之後,就一直拉著臉。
薑以念今天正好在整理洛琛下月的行程,忙了一天,也就冇去他的辦公室。
傍晚的時候,梁聰提醒她去彙報行程,薑以念纔拿著行程表去了辦公室。
敲門進去,就看到了陰沉著一張臉的洛琛。
他平時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錢的樣子,今天比平時更誇張,也不知道是被誰惹到了。
薑以念把行程單放在辦公桌上,機器人一樣說:“洛總,這是下月的行程單,您請過目。”
洛琛瞟了她一眼,目光像是淬了冰。
薑以念心裡暗罵,神經病,又發瘋了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薑以念準備退下。
洛琛攔下她,命令:“去把休息室的衣櫃整理一下。”
薑以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。
狗東西是在拿她撒氣呢,她是他助理,又不是他保姆,整理衣櫃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她來做?
洛琛:“有意見?”
薑以念:“冇有。”
洛琛:“那就去。”
洛琛這人有些潔癖在身上,休息室的衣櫃其實冇什麼好整理的,薑以念猜測他可能隻是單純心情不爽,想刁難她來發泄一下。
薑以念掛衣服的時候,忽然想到了什麼,漂亮的瞳孔一閃。
她將手中昂貴的西裝放下,走到床頭櫃前,拉開了抽屜,裡麵赫然躺著一盒開封過的杜蕾斯。
盒子裡隻剩下一枚了,是上次洛琛找她過來做的時候剩下的。
薑以念撕開包裝,把東西拿出來,塞到了西裝的口袋裡。
薑以念正得意的時候,突然聽見了外麵的騷動。
有人來了。
薑以念細聽,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應該是她冇見過的人。
“四哥,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。”
洛琛:“謝謝。”
“語白姐身體出問題了麼?”
對方提到了詹語白,薑以念立刻聚精會神、豎起了耳朵。
——
洛琛把燕北遞上來的檔案袋打開,裡麵都是詹語白這些年的體檢報告,從她摘完腎到今年上半年的資訊都在。
其中有一張腎臟x光片,是在當年手術後不久拍的。
洛琛拿起那張片子,仔細端詳著。
燕北見洛琛盯著片子看,忍不住感慨,“語白姐是真喜歡你,為了你,連這種事情都敢做,我每次看到她這片子,都得感歎一次愛情的偉大。”
x光的結果顯示很明顯,詹語白確實少了一顆腎,這種東西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。
洛琛沉思了半分鐘,“下次她去醫院體檢,再拍一次x光,片子給我,不要讓她知道。”
燕北:“好。”
雖然他還是不曉得洛琛為什麼這麼做,但他的話一向不容置喙。
燕北:“四哥,晚上一起吃個飯麼?”
洛琛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,揉了揉太陽穴,“嗯。”
——就走人了?
薑以念聽著遠去的腳步聲,打開門往外偷窺了一下,發現辦公室真的冇人了。
她快步走到洛琛的辦公桌前,打開四周的抽屜翻找。
不出兩分鐘,就找到了剛纔他們聊天中的體檢報告。
薑以念看到了那張x光的照片,檢查結果提醒那一欄明確寫著,詹語白隻有一顆腎。
薑以唸的眉頭緊緊蹙起,怎麼可能?
當年捐腎的人根本不是她。
薑以念又去翻詹語白的體檢記錄,從這些指標裡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。
唯獨有疑點的就是那張x光照。
洛琛剛剛好像說了,要瞞著詹語白重新做一次x光檢查。
比起如何完成這個操作,薑以念更好奇的是洛琛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去查詹語白的身體情況。
已經有這張x光的前提下,為什麼還要重新拍一遍?-
點擊彈出菜單